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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管帶一群人打江山,目標何在?搞革命、談理想?創大業、 做大事?這是聖人偉大的志業。但最基本的還要把偉大的事, 轉換成具體的目標;那就是成果、賺錢、回報、回饋, 讓團隊過好日子,在水滸傳中,大碗喝酒、大塊吃肉, 然後大秤分銀的說法,就是主管不能忽視的目標設定課。 西元一九八七年,蔣經國去世前一年,台灣正處在遽變中, 開放黨禁、開放報禁,都在這一年發生, 而鎖住台灣資金流動的外匯管制,也在那一年的五月宣布解禁, 每人每年可匯出五百萬美金。商業周刊就在這樣的劇變中創刊, 試圖為台灣的新局面,呈現一份新時代的財經新聞周刊。 那時我擔任總編輯,帶領了一群有經驗而且默契極佳的核心編輯, 努力的生產內容。其中三位編輯是我在另一本刊物工作時的夥伴, 年輕但有熱忱,戰力極佳。但因初始能力不足,一創刊, 我們就陷入長期虧損的無盡煎熬。這其中,我最痛苦的就是「 核心團隊」的陸續求去,三年之內,原有倚為左右手的編輯們, 都在報社及其他傳播媒體的挖角下,離開商業周刊, 而且每一個人的離職模式都一模一樣。 通常是他們第一次有好機會要離職時,我訴諸理想:「 我們有機會創辦一本全新的商業周刊,現在的困難應是短期的, 再熬一下,就會過去!」他們就留下來了。 第二次他們又想離職時,我訴諸情感:我知道公司很辛苦, 你們也很為難,可不可以請你繼續幫幫忙!」由於彼此相處融洽, 他們對我這個不中用的師父也只好繼續忍耐。 但是通常過不了多久,他們的第三次機會很快就發生了, 這時候我知道已經留不住了,因為理性、感性說服都已用盡, 人家也算仁至義盡,有商有量,我還有什麼話說呢? 我只能怪自己無能。 把理想藏起來,只想今天的事 這是我在商業周刊前幾年的慘痛經驗。而每一個人離職, 對我都是無情的打擊。可是我不知道我犯了什麼錯, 也不知道我該如何改變。最後一個離職的「核心戰將」說了真話, 我終於如雷貫耳、恍然大悟。 他說:「老大,我知道辦雜誌要有理想,我也知道你有理想, 你也是個好人,而我們也不是沒有理想。 問題是現實我們也不能不想啊!我們跟著你除了理想實現之外, 也想『大碗喝酒、大塊吃肉』,而不是新亭對泣、楚囚相對!」 我回想當時的狀況,公司虧損累累,一再增資,每天愁雲慘霧,離「 新亭對泣」也相去不遠了。我們剛創辦商周時的豪氣, 早就消磨殆盡、前路茫茫,我如果不能改變這種惡劣的處境, 我把這些前程似錦的小朋友,留在身邊做什麼? 我有什麼顏面見他們? 我反省我到底犯了什麼錯,其中當然最大的原因是:雜誌不受歡迎、 公司賠錢。可是這背後的原因呢?是我能力不足、欠缺方法、 重視過程、不重視結果、太理想化、不夠現實。簡言之, 我的問題是:有想法、沒方法、太浪漫、不務實。 大徹大悟之後我開始把明天藏起來、把理想藏起來; 我只想今天的事,我下決心一定要先讓公司賺錢, 因為賺錢是實踐理想的前提,也是走向理想的手段。 「填飽肚腸,再談理想」,是每一個企業經營者的第一課, 尤其你是領導人,想的不只是自己的肚腸, 更要想的是所有團隊成員的肚腸。或許你可以自律甚儉, 但絕不可以要求組織成員勒緊褲帶,短期或許可以, 但長期絕對不行。 主管雖然不負企業經營的最後成效責任, 也無法決定員工所有的所得,但也要為組織(單位)的成果負責, 而成果最終也會決定員工實際的物質收入。 如果你的公司是賺錢的公司,那中級主管的責任是把自己的團隊, 變成好公司中的明星團隊,享受最大的光彩與待遇; 如果你的公司狀況不佳,中級主管的責任則是用自己的能力, 讓團隊變成公司中流砥柱,至少擁有過得去的待遇。 不幸的是,大多數的中級主管,只是享受做主管的權力, 但並不以員工的肚腸為己任,而把責任推給老闆, 不知道可以靠著自己的努力,稍微改變員工的物質情境。 中級主管會犯這樣的錯誤,通常來自於一個觀念: 認為自己只是受命完成某一種任務,其成果受制於公司的情境、 產品、實力,因此無法為成果負完全責任,所以, 通常只重視是否完成公司所交付的任務,而忽視成果。 缺乏用一己之力突破公司情境的限制的勇氣, 以至於無法替團隊成員爭取到最大的利益。 我的結論很簡單,只要是主管,不論是老闆還是中級主管, 都要為工作者的肚腸負責。「大碗喝酒、大塊吃肉」是世俗的說法, 「民之所欲,常在我心」是高深的說法,但說的都是同一件事。 後記 「填飽肚腸,再談理想」,是每一個企業經營者的第一課, 尤其你是領導人,想的不只是自己的肚腸, 更要想的是所有團隊成員的肚腸。 主管雖然不負企業經營的最後成效責任, 也無法決定員工所有的所得,但也要為組織(單位)的成果負責, 而成果最終也會決定員工實際的物質收入。不幸的是, 大多數的中級主管,只是享受做主管的權力, 但並不以員工的肚腸為己任,而把責任推給老闆, 不知道可以靠著自己的努力,稍微改變員工的物質情境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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