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名／黑天鵝效應
作者／ 納西姆．尼可拉斯．塔雷伯(Taleb, Nassim Nicholas)
文／斐尼根
在開始介紹《黑天鵝效應》之前，必須先提一個相當有名的理論：『蝴蝶效應』：蝴蝶翅膀的反覆運動，導致周邊空氣系統發生微妙變化，從而產生一股微弱的氣流。而這股微弱的氣流，又會引起四周空氣相應的變化，繼續誘發一系列連鎖反應，導致天氣系統更大的變化。以此類推，最終產生威力無比的龍捲風。
這項研究發現引起科學界的轟動。從此，「蝴蝶效應」理論聞名四方。
事實上，蝴蝶效應的本質是：『對初始條件的極度敏感，任何一個微小的事物，都可能引起一場巨大的變化。』蝴蝶效應〈混沌理論〉認為「差之毫釐，失之千里」，任何現象發生差異，其背後的細微誤差都不能忽略。由於『蝴蝶效應〈混沌理論〉』的重要性是它並不侷限於自然科學，而是以跨領域的方式吸引各學科的研究者，且研究的是我們平常的經驗與景象。『蝴蝶效應〈混沌理論〉同時也在生活層次與世界觀中給予最直接的啟發，彷彿那雙蝴蝶翅膀為頭腦掀起了一場思維風暴。
這與《黑天鵝效應》何干？
所謂『黑天鵝理論』是這樣來的，這個理論源於當代科學哲學，以『否證論』出名的Karl Popper所提出的例子，它主要是談『驗證』一件事與『否定』一件事，在邏輯上是不對稱的。將它延伸到歷史重大事件以及人的心理層面。在過去，歐洲只有白天鵝，所以歐洲人沒有見過黑天鵝。「所有的天鵝都是白的」，成為沒有人懷疑的事實，直到人們在澳大利亞發現黑天鵝，歐洲人的想法因此翻轉，黑天鵝也成了『不吉利』的象徵〈好比中國文化中的烏鴉〉。這種翻轉會造成人們心理的劇烈震盪，因為「所有天鵝都是白的」，這般命題擁有數萬隻白天鵝作證，但要推翻它，只需要一隻黑天鵝就夠了。也就是說，人們所習慣相信的信念、所樂觀看待的事件，有可能是錯的，而我們從未思考過「它是錯的」所造成的後果，我們期待的破滅，竟如此輕易。
著名的蝴蝶效應，談的是不可預測性：從一個事件開始，竟誘發一系列後續的連鎖反應。若以小老百姓都關注的經濟面，美國次貸風暴對投資人的信心影響大過於對市場的實際影響，於是樹倒猢猻散。『蝴蝶效應』一方面說明全球經濟的一體性，另外也指出金融市場的潛在風險與測不準的本質。我們回到『黑天鵝效應』的主題上，它同樣談世界的不可預測性超乎我們的想像，只是它指出：『一般人總是只相信他所想要的、所預期的發展，以致於忽略了世界往往不按照期待走，直到發生出乎意料的重大事件，原本賴以支撐的假設，一夕之間全部崩潰。』如此出乎人們意料並令局勢發生重大轉折的事務，而這少數、極端的情況卻決定了整體，比如說911恐怖攻擊事件。
美國次級房貸問題便是2007年下半年度到2008年的『黑天鵝』，惡化程度遠超出預期。投資人高度期待美國的經濟振興方案，可是卻大失所望，次貸問題更使得信用貸款危機加深，延燒到美國房地產市場，導致消費緊縮，於是經濟衰退的陰影，全面籠罩著美國。歐洲與早先的華人地區一樣，自以為可以躲過美國次貸風暴，但事實不然，蝴蝶效應般的骨牌效應，使得全球金融風險直線升高，投資人措手不及。用『黑天鵝理論』做小結，便可以說明，當投資人期待破滅之後，驚弓之鳥的心理。
當蝴蝶煽動翅膀時，人們知道到此舉可能為密西西比河流域引發一場風暴，甚至到了一個月後，德州會有一場龍捲風。但當黑天鵝煽動翅膀，人們知道會發生什麼嗎？反正『我知道，人們將什麼都不知道』，換個說法即是:『一切皆有可能』。
蝴蝶和黑天鵝，都是比喻難以預測的未來，但卻是看待世界的相反角度。黑天鵝效應既不屬於線性事件，也不是非線性事件。現代性的特徵，是人決定自然，人決定人。這就是正在進行時的歷史。人算不如天算，機關算盡卻也算不盡。人們為什麼在今天思考『黑天鵝』問題，而不是在工業革命之初思考，是有歷史背景的。今天的背景是，資訊革命，讓我們從物變回到人。凡是被蒸汽機拉離物質自然的力量，都被電腦網路拉向相反的人文之心。於是，人類進入像心一樣莫測的風險社會；走入以資訊為特徵的，所謂黑天鵝效應決定的區間。
對付黑天鵝的最好辦法，就是將自己變成黑天鵝。適度隨波逐流，修正方向，適者生存。準備好在這殘酷險惡的社會裡當黑天鵝了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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